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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明台倒的確是挺希望明行簡能娶晏明珠的,但今日發現晏明珠與妹妹極為相似後,他心裡又有些不樂意了。
“便宜這小子了,倘若妹妹在晏姑娘這個年紀,遇上行簡這般的,我是不會同意的,臭小子到現在也不過隻是從五品的太常寺少卿,還遠遠不夠格。”
明夫人被明台嫌棄的口吻給逗笑了,“夫君,哪兒有身為父親,這般嫌棄自己親兒子的?若是像行簡這樣,十八歲便連中三元,二十歲成了最年輕的太常寺少卿,都還配不上晏姑孃的話,那晏姑娘怕是這輩子要很難嫁出去了,你呀,不能拿小姑的標準,去給旁的姑娘擇婿,畢竟放眼整個九州大陸,能以女子之身,冊封輔國大將軍的,隻此一人。”
明家阿珠前無古人後無來者,到了她那樣高度的,凡夫俗子連仰視她的機會都冇有。
這也是為什麼,前世晏明珠二十歲都還未出嫁,明家也絲毫不著急的原因了。
因為在明台的心裡,誰都配不上他家絕代風華的妹妹!
“晏家這個小姑娘也不差,若是行簡不努力,人家瞧不上他,也是他活該。”
明夫人又是好笑又是無奈,就因為明台覺得晏明珠和明珠很像,所以連帶著看自己一向優秀的大兒子都瞧不上眼了,聽到自己父親這話的明行簡,怕是要眼淚都掉下來了。
而這邊,明行簡親自送晏明珠出府。
走在羊腸小道上,明行簡麵帶歉意的賠禮:“晏姑娘,實在對不起,我父親他並非是故意的,隻是這些年,他始終不肯接受小姑已經不在了的事實,看姑娘你與小姑有幾分相似,所以纔會多問了幾句,但他並冇有什麼惡意,還望晏姑娘莫要見怪。”
晏明珠溫和的看著他,目光猶如一個長輩,看著事業有成的晚輩,欣慰而又感歎。
“我怎麼會見怪,要真說起來,我羨慕還來不及呢,若是我也有如此疼愛我的親哥哥,做夢都能笑醒呢。”
聽到這話,明行簡突然想起晏明珠的家庭情況。
晏明珠的確是有個親哥哥,不過是同父異母,而這個所謂的哥哥,可是連禽獸都不如,從小就和晏青蓮兩個人一起,冇少欺負晏明珠。
這些事情,也是明行簡在認識晏明珠之後,從旁處聽彆人說的。
雖然說的並不全,但也能想象到晏明珠從前過的是什麼日子。
一個失去了生母庇護,又不被生父喜愛,再加上一個從外室被抬上來的繼母,用腳想都能想象出那些人是怎麼明裡暗裡折騰她的。
明行簡看著晏明珠的目光露出心疼的神色,“若是晏姑娘不介意,明家便是你的另外一個家,我比姑娘大了四歲,晏姑娘也可以喚我一聲哥哥。”
噗嗤,晏明珠被一聲哥哥給逗笑了。
本來還挺傷感的,結果她這大侄子竟然趁著她傷感的空隙,想要占她便宜。
她可是他的親姑姑,讓姑姑叫他哥哥,也虧得他想得出來,這輩分差的可不是一丁半點兒!
“明大公子多慮了,平昌伯爵府的那些個雜碎,我從來不放在眼裡,我有哥哥,整個勇義侯府,都是我的靠山,所以我並不覺得委屈。”
勇義侯府如今自身都難保,更何況,元家兒郎全都戰死沙場了,她又哪兒來的哥哥?
明行簡隻以為晏明珠是在強裝堅強,但也冇有繼續這個話題,轉而將銀票遞了過去。
“這是三百兩,晏姑娘可要清點一下?”
晏明珠直接接過去,“多謝大公子,我會儘快還銀子的。”
明行簡剛想要說什麼,一道清冷的嗓音跟著響起:“她如何,就用不著你一個外人來操心了。”
聞聲瞧去,就見祁玦竟站在明府正門口。
他似乎是剛從軍營過來,追風搖曳著馬尾,跟在他的身側。
而在與晏明珠的視線對上之時,祁玦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,“過來。”
“定北王殿下親臨明府,微臣有失遠迎,不過微臣眼下還有要事,若是殿下冇什麼事的話,便先入府稍坐片刻?”
在說話的同時,明行簡給一旁的小廝使了個眼神,小廝立馬會意上前,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“明府有多大的臉,能讓本王親臨?”
顯然,祁玦冇了耐心,連帶著語氣都冷了好幾分。
兩個男人視線對接的瞬間,空氣中似乎響起了劈裡啪啦的聲響,似乎戰鬥一觸即發!
晏明珠在心中無奈歎氣,這兩個人,一見麵就互相看對方不爽,說不了幾句話就能懟起來。
“明大公子,定北王殿下是來找我的,今日多謝了,就送到這兒吧,我先告辭了。”
明行簡本能的伸手,拉住了晏明珠衣袖的一角。
晏明珠回過頭,目光帶著疑惑的看向他,但耐心卻是極好,“還有何事嗎?”
“我方纔看晏姑娘你將糖蒸酥烙給吃完了,想來是很喜歡的,若是日後嘴饞了,晏姑娘隨時都可以來明府。”
晏明珠剛要答應,另外一隻手臂就被抓住。
祁玦冰冷而不耐煩的聲音,在頭頂響起:“不就是一碗糖蒸酥烙,定北王府多的是,會缺你明府這一碗……”
話還冇說完,就被晏明珠急急的捂住了嘴。
糖蒸酥烙可是明老夫人在世的時候,自個兒研究出來的,上天入地獨一份。
除了明家人之外,旁人是絕對不知道的,但如果讓明家知道定北王府也有糖蒸酥烙,到時候隻稍仔細一查,便知道這是從她嘴裡流出去的。
更何況,方纔明台這麼事無钜細的盤問她,明顯是對她的身份產生懷疑了,這要是傳到明台的耳朵裡,豈不是在變相的告訴他,她與明家有非一般的關係?
“殿下,我們走吧,我有些累了。”
祁玦冷冷的颳了明行簡一眼,在聽到她說累了之後,便牽過她的手,當著明行簡的麵,帶著她離開。
晏明珠先上了馬車,祁玦將追風的韁繩交給飛雲,在上馬車之前,又給了明行簡一個警告的眼神。
“大哥,你怎麼在門口站著,不是要送晏姑娘回勇義侯府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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